一阵子的懒散后,又开始了象征性的勤奋。如此循环,无疑已成为习惯。读一本陈旧的书,想看看懒惰是否会因此消除?有人说,几日不看新闻,会怀疑自己与社会脱节。对我而言,虽有不同,但我不会积极关注新事物,以至于朋友常说我像出土的文物。尽管如此,几日不读书,我仍会产生莫名的失落感和恐惧感,精神食粮的不断注入,才可保证我摇摆不定的安全感。这不,又读起来了。

一段话让我深感共鸣,出自周国平先生之口:“骄傲与谦卑不一定是对立的。高贵的骄傲是不为权势、财富或长处而自卑;高贵的谦卑是不因权势、财富或长处而傲视他人,它们是相通的。同样,有低贱的骄傲,以权势、财富或长处趾高气扬;有低贱的谦卑,面对权力、财富或长处屈膝侍奉,它们也是相通的。真正的对立存在于高贵与低贱之间。”每读到这样的动人文字,我都会在心里默默鼓掌,因为它们正是我想说却不会表达的。它使我想起了“精神”的反义词,在当下,所谓的“精神和理想”显然变得沉重,成为许多人热衷选择用来调侃的话题。

我曾听到有人说,“理想不多,无奈多倒是真的”。老实说,对于这样的说法,我实在不敢苟同。我认为“理想”对应的反义词,从来不应该“无奈”,换句话说,“精神”并非对立于“物质”。有人说,小时候的理想是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,长大后发现这是扯淡,成为一个有钱人才是最现实的。我不明白,理想和挣钱,怎么会矛盾?我反驳这样的例子:古代诗人仕途不顺归隐山林,这是一种理想和财富的妥协。我认为这是可笑的,那只是原则问题,当生命价值和庸俗的东西产生关系时,任何重视自身生命价值的人,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,而那并非妥协,而是不屑!不要动不动就把精神层面的东西,压制在生活的需要之下,它们并没有那么大的关系。“爱情和面包,你给我面包就好”,我反感这种无耻的言论,它暴露了一个人的无能,显然分不清精神世界和物质世界的区别。难道因为它们具有同等难度,就觉得应该“退而求其次”?更可笑的是,有人会选择放弃精神层面的爱情。

总有一些人,惯于嘲笑那些“不够现实”的人。在他们看来,财富与虚荣最重要,不肯为了物质生活而放弃执着的理想,是一种愚蠢的行为。事实上,有这种想法的人,才是真正值得同情的人。如果有上帝,规定凡物质的信徒不可入天堂,那么大概有一部分人,甚至永远不具备仰望天堂的资格。我不恶意讽刺物质的信徒,但一切自以为物质财富是唯一正确选择的,如若对保守的精神追求者投以攻击的,我也将毫不留情与其面红耳赤几番批驳。

曾有一位“朋友”,说白了是陌生人,因为他与我之间丝毫找不到任何共同点。他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铜臭味,还自以为将会是谁的救世主,对我发出何等不堪几近让我作呕的邀请。我毫不犹豫与不留情面的拒绝自然使他再难挂着那形式主义的笑脸,从此陌路。事实上,我们从未真正是同道。至今想起或再遇类似的事情,那样的不羁狂妄依然熟悉。我缺乏物质财富的支撑,但精神人格的永驻也可使任何人打不到我。我认为,我的价值观不仅是正确的,而且是个性的。

再不要将精神和物质对立起来,它们可以同时存在,“不能”只是因为“无能”,而非“不可能”。我想,大概没有谁在教育自己后代的时候是这样说的:“你的人生终极目标就是赚足足够多的物质财富。”毕竟,最完美的还是精神世界和物质需要的兼顾。我们都羡慕那些,物质不缺乏即使缺乏也因富足的精神追求而充满快乐的人。他们断然不会将精神理想的反义词,写为物质财富,无论是成功之前还是成功以后!

〖作者简介〗朱静:九七年生, 云南人。闲时读书写作、砚墨拍图,偶有散文发表,作品散见于《中国岚文学》、《赤水源》、《你我她》、《昭通作家》、《九棵树》等多家杂志报刊及《昭通作家》、《昭通日报》、《点读文学》、《昭通创作》等网络平台,部分与他人合作的新闻稿件见于《云南网》、《云南学习平台》、《悦云南》等平台。个人微信公众号:泥泞且行。